王士禛全集 全6册 2007清晰 王士祯
王士禛全集 全6册 2007清晰 王士祯
王士禛全集 全6册 2007清晰 王士祯
《王士禛全集》全6册,由齐鲁书社2007年出版。
王士禛長期爲朝官,雖稱盡職,有時也「王事靡鹽,不遑啓處」,但却「無改名士風流」,亦如在揚州爲推官時,常與同人、部屬、流寓京中的名士,結社倡酬,往來談藝,時而集衆多詩友爲詩酒之會,其中有達官如李天馥、梁清標、陳廷敬,文名卓著的如朱彝尊、施閏章、宋琬,未入仕的及門弟子吳雯、洪昇等。他先後奉使入蜀典四川鄉試、入粤祭告南海、去秦蜀祭告西嶽西鎮江瀆,更是他飽覽名山大川、名勝古迹之良機,如其自述:r所閲歷之地,如燕、趙、吳、楚、晉、秦、蜀、粤, 乃名山大川,奇峰秀壑,至無不遊,遊必抉剔幽奥,以五、七字寫之。」還作成《蜀i程記》、《粤行三志》、《隴蜀餘聞》等。他原嗜書,爲朝官更廣泛博覽,讀書有題識評跋者多達五百六十餘種。曾自云:「退食之暇,瀏覽諸史、《莊》、《列»,下逮説部、山經海志之書,有當於心,輒掌録之,單詞片語,期在雋永。」先後撰成《池北偶談》、《居易録》等書。他致仕居家數年,也還是不廢吟詩,研討詩道, 從事著述。
綜觀王漁洋一生,他不放棄仕途功名,居官廉能盡職,位及台閣,却又執著爲詩,幾乎成其生命之第一要義,而且勤於著書,著作等身。這雖是中國古代入仕文 人較爲普遍的事情,而在王漁洋却有其個人的緣由。他是前朝世家子弟,帶着傳統 的家教家學和家族創傷的苦痛進入清王朝的。明清兩朝的興替,没有成爲他科舉入 仕的栅欄,却也不免有着一定的心理障礙,他自號阮亭就隱含着不棄「祿仕」、却要 不失高尚情志的意願,要實現「言論准宣尼,辭賦擬相如J的理想。這雖然是難以 和諧兼得的事情,他却做得相當完美,相得益彰,少有人所能及。心地平和,耽于 風雅,使他初仕揚州便獲得循良的名聲,成爲内調京官的條件;他也正是以博學善 詩而受到皇帝的眷顧成爲親近之臣,終於躋身九卿之列。而由部曹轉翰林,一度爲 國子監祭酒,注籍及門弟子衆多,再加上位望日高,纔有更多的仰慕而私淑者,呈 現出天下翕然宗之」的局面。他論詩標舉神韻,詩作境界甚高,事實上也確稱得 上一代詩壇泰斗,而范官政績是遠不足以與之相匹敵的。乾隆間追諡爲「文簡」,是 非常允當的。
《王士禛全集》书目:
王士禛全集 第1册 诗文集
王士禛全集 第2册 诗文集
王士禛全集 第3册 诗文集
王士禛全集 第4册 杂著
王士禛全集 第5册 杂著
王士禛全集 第6册 杂著
《王士禛全集》出版说明:
王士禛(一六三四—一七一一),字子真,一字賭上,號阮亭,中年又自號漁洋山人。山東濟南新城人。逝世後十年,雍正繼康熙帝位,「镇」字犯御諱,改稱士正•,乾隆間,又以「正」字與原名音不相合,詔改士禎,通行數百年。現應復其本字。王士禛生於明末,長于清初,主要活動在康熙一朝。他一生居官四十餘年,位列台閣,以刑部尚書致仕,雖然不無可以稱述的宦績,却是以詩論詩作而享盛名。他標舉神韻,詩作清新俊逸,朝野風雅名士衆口交譽,尊爲詩壇泰斗.,後進之士多入其門,私淑執弟子禮者幾遍天下,至如《四庫全書總目》所説:「當康熙中,其聲望奔走天下,.凡刻詩集者無不稱漁洋山人評點者,無不冠以漁洋山人序者。」〔丄乾隆間大詩人大都承認王士禛在康熙詩壇的崇高地位、聲望。沈德潛别裁清詩,稱:「漁洋少歲即見重于牧齋尚書,後學殖日進,聲望之高,宇内尊爲詩壇圭臬, 實過黄初,終漢身無異辭。」趙翼論康熙朝詩人,亦云••「其名位聲望爲一時山斗者,莫如阮亭。」〔2〕袁枚恃才傲物,于王士禛不無微詞,詩云:「一代正宗才力薄,望溪文章阮亭詩。」〔3】將王士禛詩與桐城派中祖方苞之文章並舉,還是承認其爲「一代正宗」之位望。
新城王氏在明代後期爲山左一大望族。王士模的高祖王重光,嘉靖朝官至貴州按察使參議,殁于官,諡忠勤。曾祖王之垣,萬曆朝f户部右侍郎。伯祖王象乾, 萬曆間由薊遼總督進兵部尚書,殁贈少師兼太子太師,並及以上三代。故董其昌題其家坊曰r四世宫保」。嫡祖王象晉,崇禎朝累官浙江右布政使。其祖、父輩以科甲入仕者,還有王象坤、象春、象復、與胤等多人。這樣一個家族,可謂世代簪纓,勢凌東省。
新城王氏多能詩。王士禛的祖、父輩,多有詩集傳世。其中名氣最大的是其十七伯祖王象春。王象春字季木,萬曆進士,官至南吏部考功郎中。其於詩法,師宗李夢陽,時人目之濟南繼李攀龍之後的又一名家。錢謙益與之有「同年同志之誼」, 曾抵掌辯論,評之曰:「季木尤以詩自負,才氣奔逸,時有齊氣,抑揚亢墜,未中聲律。」又嘗戲論之:「季木則如西婆羅門教,邪門外道,自有門庭,終難皈依正法。」7〕故康熙間人序王士慎詩,稱其「家學門風,淵源有自」。
明清易代之際,也就是王士禛出生前後的十數年間,新城王氏遭到了三次劫難。
一次是明崇禎四年(一六三一),登州遊擊孔有德率兵增援遼東,所過劫掠地方,侵犯到王氏在德州吳橋的莊園,王氏恃勢申請山東巡撫,必須懲治首亂者,激起兵變, 還軍陷新城,殺死謝職居家的保定同知王象復等數人。一次是崇禎十五年(一六四二)冬,清兵分道入關,一路自京畿長驅山東,於濟南大肆屠殺,又陷新城,王氏自王象益以下三十餘人死難。王士禛《五節烈家傳》記是難中其從伯母、從嫂殉節事,言及其母亦曾自縊而未死。一次是崇禎十七年(一六四四)甲申之變,李自成攻陷北京,崇禎帝自縊,旋清兵入關,定鼎北京。王士禛伯父監察御史王與胤聞訊出奔,投海未死,還家後與其妻于氏、子士和,一同自縊殉節。經過這樣幾次劫難, 新城王氏也就隨着明王朝的滅亡而大傷元氣,聲勢也岌岌乎殆哉。後來,已達髦耋之年的錢謙益致書在揚州做推官並已顯露其詩才的王士模,云:「私心慶倖,以爲大槐之後,復産異人,王氏門第大振於灰沈煙燼之餘•,禽息之精陰,慶在季木可知也。」【三所謂「大槐之後」、「灰沈煙燼」,就是兼指國變和王氏之大變故。王士禛的幼年是在明清易代的社會大動亂中度過的,家族遭受劫難,衆多長辈被殺或自殉的血淚事實,在他童稚的心靈中留下了一道陰影。清王朝確立,社會日趨安定,作爲世代官宦人家尚未取得功名的子弟,還是要讀書仕進的,「以祖、父督課,從事科舉」。而前辈們守節不仕的情操和以吟詠爲能事的家風,使王士禛兄弟們對詩尤有興趣,吟詩和研討詩藝成爲生活的重要内容,以至他們「同上公車,每停驂辍軛,輒相倡和,書之旗亭驛壁」。正由於此,王士禛在順治十二年(一六五五) 會試中式,却不與殿試,歸里「專攻詩,聚漢魏、四唐、宋元諸集,無不窺其堂奥, 而撮其大凡」70他後來經常自謂「宦情淡薄」,並非欺人之語。他雖然不棄絶仕途功名,一生居官四十餘年,但却别有追求,更看重的是被視爲千秋大業的文學。
順治十五年(一六五八),王士禛殿試二甲進士,依那年的新規,在京觀政二年,謁選得揚州府推官。推官是理刑_獄的官員。揚州處在長江和運河交匯處,爲南北水道樞紐,漕運重鎮,素稱繁劇。歷年積欠「欽贜」數目甚大。前任官嚴刑追繳,囹圄爲滿。他到任之日,又值海上鄭成功、張煌言遡江反攻,陷儀真、金壇, 旋敗退之後,清廷謂響應者爲「通賊」,大肆拘捕,「朝命大臣謙其獄,辭所連及, 繫者甚衆。監司以下,承問稍不及稱指,皆坐故縱抵罪。」這對一位初步官場而性耽風雅的文士説來,是頗難以應付的。王士模却從容自如地處理得非常得體:對積欠錢糧的紳、商,廣爲募捐代輸,使許多人得以開釋;謙「通海」一案,「理其無明驗者出之,而坐告訐者」,曲意回護了許多紳民,又抑制了誣告陷害之風7〕。據説, 他審理案件時,r左右裁答,酬應若流,侍史十餘人,手腕告脱,嘗以數月完欽件數千。一時齚指,稱爲神奇。
王士禛在揚州並没有完全投入簿訴堂蹴之中,依然不廢登臨吟詠,葆有詩人的一片天地。無論是奉調金陵謙獄,去松江謁直,還是行部州縣,没有放過大江南北的一處風景名勝。如初赴金陵,r渡江,日已曛黑,乃束炬登燕子磯,題詩石壁。」再至金陵謙「通海」獄,仍於案牘之餘,遍游遠近郊靈谷、瓦棺、高座諸寺,探幽訪古,記之以文,詠之以詩。順治十八年(一六六一)正月有事松江,直是一路盡其遊興,過無錫登惠山,泛舟太湖口,入鄧尉探梅,舟泊蘇州楓橋,冒雨秉燭夜上寒山寺,歸經梁溪,看盡吳中山水名勝。他還廣泛結交風雅文士,相互倡酬,於公事之餘暇,同游蜀岡,載酒平山堂,泛舟紅橋,爲詩文之會。吳偉業稱他「日了公事,夜接詞人」〔上。他還禮重前朝耆舊,與邵潛夫、陳其年修禊如皐冒襄之水繪園,爲之排紛解難。他官揚州五年,興會無窮,賦詩上千首,以其冲淡清遠,韻味勝人,而贏得前輩名公的青目。錢謙益至以「與君代興」之語相許,可説是已蔚然成一大家,奠定了主盟詩壇的地位。
康熙三年(一六六四),王士禛獲督、撫的推薦,内遷禮部主事。此後四十餘年的居官生涯,除了康熙九年(一六七〇)以儀制司員外郎榷清江浦關任上,遇到一次「以事罷歸京師」的小波折,他基本上是一帆風順,步步高陞。特别是康熙十七年二六七八)官户部郎中,被朝臣推許爲「各衙門官讀書博學善詩者」之「最J, 召對懋勤殿,特旨授翰林院侍講,旋轉侍讀,更受到皇帝的賞識。再加上他心地平和,辦事謹慎,爲國子監祭酒,選拔皆名士•,官户部督理錢糧,廉潔自勵,「雖日在錢穀簿書中,不啻空山雨雪,燒品字柴,説無生話時」〔10〕.,任督捕,掌刑事,務在寬簡矜慎•,總領憲台,不立門户,不輕彈劾。因此,他也就避開了朝廷中派系之爭, 上下關係相處得非常和諧,所以名位日進,官至刑部尚書,位列九卿。直到年逾七十,康熙四十三年(一七〇四),方纔以細故罷官。
王士祯这样一位文学大家,其作品如此之多、影响如此之大,但其各种著作基本上都是以原刻本形式传世的,近世少有人进行整理,至今没有一部汇总其各种著作的全集;《四库全书总目》虽著录了王士祯各种著作,但限于体例,提要简单,评论笼统,远远不能涵盖王士祯作品的价值和意义。这与王士祯的历史地位和贡献是极不相称的,也不利于清初文学及社会史研究的深入开展。《全集》的编纂出版,为读者更深入、更全面地了解王士祯生平功业提供了完备的原生态资料,也为研究清代文学和历史文化提供了重要的文献参考,其意义是不言而喻的。